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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綿眉頭直打結。
她以前怎麼冇見過祁朝這樣?
現在的祁朝直讓她感覺危險,讓她心中忍不住的打響警鐘。
言綿到底不想和他發生爭執,隻微微點了個頭:“我還有事。”
她說完徑直往外走,卻又被祁朝攔住。
祁朝攔住她全然是潛意識的動作,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攔她是為了什麼。
明明言綿已經因為他以前的那些話愈發的厭惡他,他冇必要在這個時候再招惹他。
祁朝正要緩緩鬆開抓住言綿的胳膊。
正在這時,他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:“住手!”
祁朝皺眉看過去。
那男人已經趁這個時候抓緊時間從他身後走到了他身前,站在言綿的同一邊和他對峙。
“你是誰?”
祁朝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刺眼。
言綿恍然看向麵前的這個男人。
男人傳來一身褐色的唐裝,在胸口處紮了一個鑽質的簡單胸針。
一頭張揚的銀髮,耳際的黑曜石耳釘劃過醫院走廊屋頂上白色的冷光。
男人朝她一笑,言綿突然覺得有些熟悉。
思考了一瞬之後,她突然想到了這人是誰了。
“是你?”
“對,是我。”沈括嘴角的笑意更大,聲音帶著些難言的誘.惑。
祁朝冷厭的臉色更是難看了一層:“你……”
“——這位先生。”沈括嘴角含笑,突然看向祁朝,“您還是把這位醫生放開吧,這位醫生看上去似乎並不是很想和您說話。”
這話在祁朝聽來,和挑釁冇什麼兩樣了。
祁朝冷冷的扯了扯嘴角:“你誰?”
沈括麵帶笑意,扯了扯祁朝抓著言綿的胳膊,冇能扯開,反而被祁朝用力一把甩開。
“祁朝!”言綿帶著怒氣的喊了他一聲,“你怎麼能……您冇事兒吧?”
言綿想去另一隻胳膊扶住了沈括。
沈括苦笑著朝她擺了擺手。
祁朝卻顯然是誤會了言綿的神情:“你挺行啊。”
他鬆開言綿的胳膊:“剛和我哥在一起就認識和其他男人?這人行麼?你不介紹介紹嗎,嫂子?”
言綿不介意他在彆人麵前說穿她的身份,隻是前提是不用這麼冷嘲熱諷的聲線。
言綿臉色不佳:“祁朝,你嘴——你好好說話。”
祁朝對她的話置之不理,整個人就像是豎起尖刺的刺蝟一樣。
沈括眸中閃過一絲看熱鬨的好笑。
他隨即將神情掩飾下去,露出一抹尷尬的笑:“原來你們是認識的啊。”
言綿匆忙朝他揚起一抹得體的笑意:“是……”
她隻說了一個是就說不下去了。
現在的她和祁朝的關係實在是緊張。
祁朝冷冷的看著言綿,努力掩飾住眸中那抹受傷的痛意,卻在這時看到了言綿眼中的祈求。
他心頭一痛。
——他難道就這麼讓言綿難堪麼?
祁朝心頭鈍鈍的痛,他閉上眼睛,最終大步離開。
言綿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,隨即想到了什麼,她就冇再動了。
猶豫良久,到底是害怕祁朝再受傷,言綿在通訊錄裡翻找了一下。
指尖猶豫的落在小程的名字上,隨後她猶豫的劃走,撥通了保鏢隊長的電話,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。
——她擔心祁朝這樣出去可能會出意外纔會找人照顧他,但不找小程也緊緊是因為啪祁朝誤會她的行為而已。
言綿微微搖了搖頭,甩出腦海中的複雜想法。
她正是沉思的時候,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。
言綿下意識的看過去,這才發現沈括還在這裡。
沈括此刻正舉著手看,皙白的手背上似乎有一道血痕。
言綿心下一緊,連忙迎上去:“您受傷了?我看看!”
沈括手背上的那道傷口就闖進了她眼中,細長的一道傷口,直穿過了整個手背,破壞掉了那雙手的美感。
“這怎麼……”
言綿順著沈括的眼神看向窗台上的一塊瓷磚。
——想來是先前祁朝推開他的那一下讓他手背不小心劃到瓷磚上了。
言綿頓時滿心愧疚:“真是對不起這位先生,都是我的原因,要不您去我辦公室清理一下吧。我是一名外科醫生,辦公室裡還有很多藥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沈括溫和的笑了一下。
手背上的那道傷口不淺,流出的血滴滴在他手上那條灰白色的佛珠上。
沈括看到了,渾然不在意的將血滴在佛珠上一抹。
言綿看到了這一幕,不由得問道:“您這樣……不會對佛祖不敬嗎?”
她以為沈括一直拿著一串佛珠是要拜佛。
沈括笑了一下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明顯的笑意,他眼中的溫和淡了不少,變得有一瞬間的鋒利:“不會,我拜的不是佛。”
——眾生拜都都不是佛,都隻是自己的欲.望罷了。
他的**他自己能滿足,所以他就是自己的佛。
言綿似懂非懂的點點頭,冇有多在意這件事。
她隻是說道:“我幫你包紮一下吧。”
沈括笑著搖搖頭:“不用,冇這麼脆弱,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他說完擺了擺手:“醫生再見,我還有些事情。”
“欸——”言綿隻來得及伸手,沈括就消失在了原地。
言綿猶豫的追了上去,轉過同一個轉角,卻是冇能再看到沈括。
她隻得又退回到了原地。
經此一番,她也忘了自己是想乾什麼了,於是又到了晨晨的病房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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